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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4章 不求仙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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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雀狠心舍了那幾根金羽逃脫鱷口,一爪揪住黃君:“你說什麽?”

黃君被他屁股上滴答答的血嚇傻了,結結巴巴道:“主、主上斷、斷了一臂……”那玉蟬上也未說清楚是誰傷了主上。

“玉蟬給我——”朱雀啄過玉蟬,回頭一看,巨鱷嘴裏還銜著幾根金羽瞪著一雙寒意森森的眼睛。

“算你走狗運,咱們的賬下次再算!”

聲音落地,天空割開一道口子,朱雀帶著眾妖修瞬間進入裂空消失了。

這些神獸都有些旁人無法企及的天賦神通。

蘇芮吐掉嘴裏的毛,身形縮小化成人體,那幾根金羽正好落到她手上被她收入儲物袋裏。

這時她才思索起黃君的話來,主上,那自然是玄天了,玄天被人刺殺,斷了一臂……比一般女修顏色要重許多的眉輕輕皺起,良久看向這一方被毀得看不出本來面貌的空間。

妖修們走的幹幹凈凈,丹田內的涅槃之火急待煉化,蘇芮索性席地而坐,先煉化了這些涅槃之火再說。

神火訣運轉兩遍,涅槃之火已化去大半,向左向右忽然從遠處奔來。

老遠喊道:“小蘇救命,朱雀要殺我們……”

蘇芮霍然起身,只見黃君等妖修追在二老身後,口中喊著:“奸賊敢傷吾主納命來——”

蘇芮急忙迎上,另外一邊忽然有人高喊佛號,感覺到那強大的威壓,蘇芮回頭一看,竟是金光大師帶著王亭一、何紫陽。

她眸子一沈,急忙對二老道:“快到我後邊。”

以二老的修為如何能傷得了玄天?這幫妖修定是想拿二老出氣,能遇上金光大師也不怕朱雀強詞奪理。

她一手將二老向身後推去,不曾想向左忽然從背後將她抱了個結實。

蘇芮反應再快終究慢了一拍,雖把“向左”甩了下來,後頸上卻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。

她剛轉了一下脖子,“向右”便迎面噴出一團氣來。

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,將蘇芮一舉一動都算的分厘不差。蘇芮雖怒不可遏,卻覺從指尖到腳底都僵硬起來,靈力停止流轉,連鴻蒙之火也阻在經脈之中。

不過這只是一時的,只要有時間,她仍舊可以放出鴻蒙之火。

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,趕到的金光大師什麽都沒說,長袖一揮,一道銀色光芒從袖中飛出將蘇芮纏了個結實,然後兜臉一個耳刮子把蘇芮的臉打歪到一邊。

蘇芮餘光瞧見一段緋紅衣袍,原來這個“金光大師”就是朱雀本尊。

黃君和後面的妖修倒是真的,“向左”是凝血銀蠍,“向右”是紫焰毒蛟,都是妖王級別,蘇芮挨著的那兩下子普通修士挨一下子就夠往西方極樂世界去了。但朱雀知道她有鴻蒙之火,遲早能燒盡毒素,特意借來了玄天的玄陰冥水化成鎖鏈將蘇芮牢牢鎖住。

蘇芮脖子很僵硬,所以被朱雀打歪過去後就沒能轉過來,不過她還能說話:“朱雀,你真好本事,使這下三濫的手段,有本事你放開我,我跟你決一死戰。”

朱雀桀桀笑了起來:“孽畜,本尊犯得著跟你講規矩,你那姘頭斷我家主上一臂,你還是去求我家主上給你個痛快吧!”

朱雀手一揮,示意黃君等把蘇芮擡走。

蘇芮臉正對著黃君,黃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,卻招呼銅甲熊過來擡蘇芮。不料,他們兩個竟沒能將蘇芮擡起來。

原來蘇芮此時渾身僵硬,靈力被封,雖維持著人形,體重卻是實打實的。

黃君又招呼凝血銀蠍和是紫焰毒蛟,結果四個一起雖擡起來了,卻頗為吃力。

朱雀不勝其煩,總不能讓他背著蘇芮,扯下一片衣袖化成一張網子扔給黃君,於是這幾個妖修便將蘇芮用網子兜著,各自拽這一角與玄天匯合。

蘇芮中了凝血銀蠍和是紫焰毒蛟的毒,靈力不能流轉,鴻蒙之火也被玄陰冥水壓制,沒過多久全身就凝出一層冰來,把口鼻都給凍上了,側著的臉上五根手指印在冰下也清晰可見。那寒氣還順著網子外放,把拽著網子的幾個妖修也凍得夠嗆。

所以本來還想打聽點事兒,只能自己琢磨了。

按朱雀的說法,是蘇白傷了玄天,蘇白既然也在這裏,為什麽不來尋她?沒有碰上?

朱雀能讓人化成二老的模樣,是否二老也落在了玄天手上,唔,他們本來就是去找玄天的,再則朱雀先前見她獨自一人……所以什麽都結論都沒得出來。

不過,有些事情也不用蘇芮猜了,因為她很快見到了玄天。

雖然被封在冰裏,蘇芮還是看到了玄天身前的一灘血,還有他被包紮的結結實實的明顯短了一截的胳膊,雪白的繃帶上還透著斑斑血跡。

蘇芮眼珠不能動,等被從網子裏取出來放好,才看到被綁著的二老……還有重霓凰。

二老和重霓凰倒沒玄陰冥水的待遇,但嘴都被塞得結結實實的。二老看見蘇芮,眼睛都睜大了,重霓凰雖然嘴不能說話,嘲弄之意卻十分明顯。

秋芙看著蘇芮被擡出來,蘇芮什麽表情也沒有,眼珠子都被凍住了,還能有什麽表情。

朱雀走到玄天面前:“人我抓回來了,這次可沒什麽理由了,你動手罷。”

但凡傷玄天一根汗毛,那就是跟整個妖族為敵。上次那兩個老家夥是給扣了個帽子,這次可是真的斷了玄天一只手。玄天不動手,底下妖族都不幹。

一柄燃燒著火焰的劍送至玄天面前,這是朱雀的本命羽劍。蘇芮現在被玄陰冥水壓制著,只要一劍就能輕松劃開她的胸膛。

蘇芮被擡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玄天,後來身子被擺放面對玄天,但她脖子扭著,又無法看到玄天了。

二老看見玄天右手結果羽劍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殺了她!”

“殺了她!”

“殺!”

眾妖修喝呼起來。

“請主上動手。”秋芙逼近玄天跪下,看到玄天接過羽劍才松了口氣。

無論如何,總要有個結束了。

玄天手持羽劍一步步走向蘇芮。

蘇芮被封在冰中,有限的視野中,能看到妖修們群情激奮,不知道在喊什麽,卻直覺那跟自己有關。

二老極力掙紮起來,他們還沒靠近玄天就被抓住,直接塞住了嘴,連半句話都沒有說,要是這麽死了怎麽甘心?

蘇芮原是看不到玄天,但隨著玄天接近,她餘光裏也能掃見一些,瞥見玄天手中的寒光,心裏暗道不妙,但此時她就是待宰的豬羊,有什麽辦法?

四周喝呼震天,妖修們眼裏不是紅光就是綠光,不殺蘇芮不足以平息眾妖之怒,玄天想到他建四大城時遇到的阻撓和反抗,他雖身為妖族之首,可妖族也並不是他的。無論是面對人族還是屠牛,妖族都需要上下一心,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已私欲讓部族寒心……

“嗡”的一聲,火紅的劍芒直逼蘇芮咽喉。

這個時候蘇芮才看到了玄天的眼睛,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……無情、冰冷,出乎意料,還有一抹厭棄。

隨著玄天出劍,喝呼聲都停了下來,但玄天這一劍並未刺下,眾妖修又齊聲叫了起來。

蘇芮心跟著跳了一下,她的眼睛還是那樣被凍在冰裏,隔著冰看,就像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,卻一如平常沒有任何熱度——對他。

玄天睫毛一顫,羽劍光芒大盛,他並不需要運力,就這麽刺過去,一樣可以結束蘇芮。

但他的拇指卻微微一滑,劍鋒難以察覺地偏了一分……電光火石之間,忽然有人大喊:“王八蛋,住手——”

妖修們正在屏氣凝神,忽然被這一聲震住,齊齊看向那大吼之人。

卻是向右吐出了口中爛草,隨著他的掙紮,噗通一聲,還有一個瓶子滾落在地。

妖修們都嚇了一跳,直覺那是什麽可怕的東西,紛紛向後躲去。

向右哪管什麽東西掉了,破口大罵:“王八蛋,烏鴉尚知反哺,你卻要殺你的娘,你有什麽資格當妖皇?”

你的娘?

眾妖修沒轉過魂兒,誰是誰的娘?

向右眼瞪著蘇芮的方向:“那就是他的娘,你問問他自己,是誰把他辛辛苦苦孵出來的,別說斷了他一只手,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是天經地義!”

“老夥計,你說錯了,根本不是他的娘斷了他的手,而是他的爹,這王八幹不過他爹,要讓他的娘當替罪羊啊!禽獸啊……”向左也學著向右吐出口中的草,憋著氣兒一口氣把話說完。

朱雀臉色難看至極,周身氣流湧動,伸手就朝二老拍去。

玄天臉上閃過錯愕,一念間,羽劍攔住朱雀,朗聲道:“本尊自從統率妖族以來,凡事以妖族為先,兢兢業業,但求公正公平,為天下表率。自問或有所遺漏,卻問心無愧。若不讓這兩人說個明白,豈非有損本尊威名?”

朱雀忍住怒火躬身道:“主上說的是。”

秋芙本來跟在朱雀後面想結果了二老,此時不得不退下。

這時銅甲熊見那瓶子沒有爆開,他素來膽大,悄悄撿了起來,聞了一下奇道:“這是什麽毒物,香香甜甜的。”

眾妖修都看向銅甲熊手裏的瓶子,熊甲熊的手非常大,那瓶子只占了他半個手掌。瓶子與尋常玉瓶不大一樣,上下都是一樣粗細,半透明的瓶壁隱約能瞧見裏面金黃色的液體。銅甲熊說著,忍不住拔開木塞,一股混合著花香的甜蜜氣息沖到鼻子裏,他竟忍不住用手指蘸了一下塞到了嘴裏。

這個沒腦子的吃貨……

朱雀在心裏罵道,卻見銅甲熊臉上露出了一種夢幻般的表情。

熊,本來就愛吃蜂蜜。哪怕銅甲熊練成了人身也改不了這個本能。但是,這頭熊一直在深山老林裏修煉,直到遇見朱雀才被帶了出來,他從來沒自個兒到人修的城鎮裏去過,哪知道還有這種經過調和的美味,況且,這還是經蘇芮特別提煉的。

眾妖修看著銅甲熊吃了一爪子毒藥又吃了一爪子,竟然還沒有死。

向右最先反應過來:“王八兒,看到沒有,這就是你的娘專門給你準備的‘毒藥’,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娘的!”向右這個時候就是胡扯了,本來蘇芮給他這東西是知道玄天嗜愛甜食,能用這氣味兒引發玄天的好奇得到一個說話的機會。哪知現在向右直接套在她身上了。

那香甜的氣息早傳到了玄天鼻子裏,他本來還沒什麽反應,聽見向右話竟然立即泌出了些口水,臉頰卻是轉向蘇芮,手中羽劍一揚,哢嚓一聲,覆蓋在蘇芮臉上的冰應聲而裂。

“這是給我的?”

玄天這個問題,讓很多人心驚。

二老拼命地沖蘇芮使眼色,先跟這龜兒子搞好關系再說。

蘇芮先吸了一口新鮮空氣,然後快速道:“不是。你聽著,在白戒裏面有一個青玉盒子,那盒子裏有很重要的東西,能對付你對付不了的屠牛。你可以殺我,但是不能殺他們兩個,只有他們才知道開啟盒子的方法。信不信由你,不過你試一下就知道了。”當著重霓凰的面,蘇芮只能說到這種程度,她也不計較戒指是誰的了,只希望玄天能給二老一個機會。

二老聽見蘇芮這麽說直翻白眼,這丫頭真不是一般的固執。

“主上,休聽她胡言亂語,她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!就算她曾有恩與您,可也幾乎置您於死地,功過兩消。今次,可是她又斷了您一只手啊……”秋芙早看不下去,一把拍掉銅甲熊手裏的瓶子,瞪著蘇芮道:“主上從來不吃甜的。”

該說的都說了,蘇芮垂下眼睛,不再看不相關的人。

她能不急,二老卻按捺不住,一個罵道:“那黃毛丫頭,你胡說些什麽?明明是我老兒斷了你主子一只手,老兒還你主子便是,關蘇丫頭什麽事?!”一個附和道:“是,就是,是我看不慣那王八橫樣兒,是我砍的,來啊,拿了我的命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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